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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、神奇的娃娃机

十五、神奇的娃娃机

老人笑着摇头,“那就这把手枪吧,小巧轻便很适合你,而且打几发子弹你就可以学会使用了。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亮的手枪,抓着潇熙的手,把它放在她的手心。

“这把枪跟了我很多年,现在送给你了。”

“这…我不能收,它太贵重了。”潇熙看着手中那小巧精致的手枪,长年放在身上,它的边角磨得露出了银白色,但枪身却很干净,缝隙中没有一点污垢,表面泛着保养油的光亮,颇有分量的枪身拿在手上有些滚烫,残留着老人的温度。

老人用宽大的两只手掌紧握着潇熙的手,将她拿枪的手指合拢,她能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量,无法拒绝的诚意。

“我差不多是个要进棺材的人了,按照风俗,人死了生前的东西都是不能给别人用的,晦气,都是要毁掉的。”老人微笑。“我不想让它沾上我的晦气,和我一起死去,我给你,只希望你能珍惜它,这就好了。”

潇熙默默点头,小心地把它放到口袋里,轻声说了声谢谢。

“去吧,我看你能抓到什么。”老人说着走向娃娃机,向潇熙招手。

透过反光的玻璃窗,潇熙看到了堆成小山一样的娃娃,山上,几个漆黑的娃娃很是显眼。

“那几个是什么。”潇熙问道。

“枪,你输入的名字太模糊,电脑只识别‘枪’这个词。”

“啊,能重新输一遍么。”

“怕是不行,至少得投一次币才能更换。”老人摇头。

“好吧。”潇熙苦着脸,投了一个币,拍了一下开始按钮,漫不经心地摇着操纵杆,抱着把一千块大洋仍到火里的心态,控制的爪子对着一团毛绒一抓。

“不错,一上来就抓到了,要知道这台机子可是经过改装的,一般人别说抓到,就是碰到都难,我那包烟可是费了几百个硬币才抓到的。”老人一脸惊喜地看着她,眼睛里金光闪动,就像煤矿老板看着挖到金矿的矿工一样。

“您老多大年纪了,筛矿的机器都没你的手抖吧,有可比性么。”潇熙心想,“想当年,我可是用几十个硬币就能把一台娃娃机掏空的人,每个见过我的店老板看到我都给我泡茶茶,供奉祖宗一样邀我进去,一边把机器的电源拔掉,对我说那烂东西又坏了,下次您来一定给您修好。”

潇熙满脸黑线,默不作声地把老人的手推开。“拜托,老爷爷你不要那么不厚道,现在可是我在玩。”

老人尴尬着笑了一下,突然又眼睛里又充满了金光,“那等下借我一个硬币,你先帮我抓起来好么?”

潇熙随便应了一声,神情严肃,仿佛一座雕塑。

和老人的情况一样,快接近终点的爪子突然愰了一下,她一紧张,手抖了一下,让爪子愰得更厉害了,肉眼可见,每愰一次,娃娃被抓住的部分就小了一点。

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,她小心地控制着爪子,慢慢地抖动爪子,晃动被反方向的运动平衡,爪子最终安稳地挂在漏斗边。

吐了口浊气,深吸一口,她拂去额头上的汗珠,浑身都放松了,紧张的心跳声还回荡在耳边。

爪子距离漏斗不过几厘米,毫无悬念地可以落到漏斗里,她随意地推动摇杆,没有了之前的小心谨慎,动作甚至有些粗暴。

就在她另一只手都伸到底下,准备在娃娃落下的第一刻接住它时,意外却发生了,刚才的一幕在这一刻重演,娃娃掉了下来,撞到漏斗边弹了起来,几次重复,最后却搁在了漏斗的边缘。

“下去啊,给我过去。”潇熙对着娃娃吹了口气,突然意识到外面还有层玻璃,就对着机子猛得踹了两脚,可是那只枪形的娃娃的三脚架勾住了边框,依然纹丝不动地窝在那里。

余光撇到了一脸蒙逼的老人,她硬生生收回抬在空中的腿,咯咯笑了一声,拨弄着头发,“额,那个我腿抽筋时会使劲抬起。”声音细的跟蚊子一样,瞬间变回一副羞涩淑女样。

老人的脸像抽筋了一样,一只眼睛扭在一起,一只眼圆睁,石雕一样呆立地看着潇熙,拐杖脱手掉到了地上。

潇熙甚至能看到一大一小两只乌鸦从他头顶飞过,飞过,飞过,像一张无线循环播放的动态图片。

潇熙在老人眼前挥手,惊得他跳了起来,如梦中惊醒,他惊讶地打量周围,看到地上的拐杖后费力地蹲身,拄着拐杖撑起身子。

“老爷爷,你没事吧。”

“没事,没事……我刚才想说什么呢?”老人停顿了一会儿,之后猛得一拍脑门。

“你看我这记性,对了,我想说这娃娃机是由特殊的材料制作的,而且底座焊接在几米厚的金属地板下,根据力学原理,除非你用有十多米长铲子的铲车在房子外推它,或者……,否则它是不会动的。”老人推了推他那反光金丝玳瑁眼睛,让它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。

喂,你不要露出一副老理工男的样子好不好。”潇熙扶额。“你应该说,跟据我走了几百万座桥和吃了几万戴盐的经验,你最好花几百美元请一台铲车把这房子的墙拆了,然后推烂这台机器,这样我就可以得到那把破枪了。”

老人摇头,“这样你还要赔偿破损房屋的修建和装修费用,还有停业补偿费,我掐指一算,大概几千万美金吧,毕竟停业一天的损失都不小。”

潇熙掏出身上那几个刚买的硬币,放在桌上。“老爷爷你玩吧,我差不多要回家了。”

老人一看她不玩了,也是着急,撑着拐杖的他竟然跑了起来。

“慢点走,你还没听我说完。”老人大口喘着息,气流穿过干燥的喉咙发出像拉奏老旧的烂风箱一样的嘶哑声。

“还有一种让它掉下来的可能。”老人停顿了几次才说完这句话。
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

“发生地震的时候,它就会掉下来。”

潇熙转身就走,“您老的想象力真好。”头也不回地说道。

一阵剧烈的晃动穿来,仿佛整个世界在颤抖,走着猫步的潇熙一没站稳,摇晃着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“好痛。”潇熙咬着牙,回头却看到老人叉着腿,靠在墙壁上,一副享受的样子。

“现在的年轻人啊~”老人摇头叹气。

潇熙有种想打人的冲动,可是考虑到尊老爱幼,还有那老头还送给自己东西,她的拳头还是软了,吃人嘴软,拿人的手软嘛。

“来,你的东西。”老人从娃娃机边,一个弹开的暗门里拿出了那把枪,粗厚的枪身显然分量不小,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单手举在胸前。

“你的运气很好,价值几十万美元的狙击枪被你用一千美元赢到了。”

老人把狙击枪平举在他身前,潇熙两手托着枪,等老人放手后却发现它没有想象中那样重。

“你远比我想象中的强壮。”老人点头称赞。

这怎么像大师教完了弟子武功,把剑放到双手接剑的弟子手里,然后说,你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强,你可以走了,放心闯荡天涯吧,为师放心了的桥段。”

震动又一次传来,两人都摔倒了,震动过后,还伴随着类似炮竹声一样杂乱的回响。

“我的老骨头噢。”老人坐在地上,痛苦地呻吟着。

“过节么,放鞭炮?”

“米国人过节放鞭炮么?你脑袋震坏了吧。”快扶我起来。

“也许是华国人呢。”潇熙几乎是像拔萝卜一样,用尽了力才把老人拖起。

“等等。”他对潇熙做了个安静的手势。

不断有轻微的震动和爆响透过墙壁传进来,鼓点般密集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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